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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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山中走獸雲中雁, 陸地牛羊海底鮮。
恰好趕上附近的耕牛死了一頭，買了幾十斤牛肉足足燉了一整夜，雞鴨鵝羊, 好大鯉魚黑魚安排的整整齊齊。
林玄禮手癢難耐, 昨天給鹵肉放了調料，親自弄了些烤羊肉串烤羊排, 感覺做飯的癮略微得到滿足，今天按頭結婚之後又去對廚子指指點點一陣，給三匹受傷的馬餵了一些鮮草、黑豆、燕麥和蘋果，看它們埋頭大吃, 外傷基本上愈合, 骨頭也快要長好了：“乖小白，你們的仇都已經報了。”
王繁英故意捉弄他, 在快要離開馬廄時，忽然附耳低聲：“咱們可以把身份換過來。”
林玄禮：“啊啊啊！你早說啊。”
王繁英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 騙你的, 你臉太瘦了。”
三人很是敘了一翻座次，林玄禮最近和章援合作默契，尤其是他拿出婚書時慕容覆那個驚呆的表情太令人滿足了，按照封爵來說捏造的耶律彌勒奴是王爵但畢竟是假的, 最終請遂寧郡王坐了主位，章援和耶律彌勒奴分左右坐了，謝指揮使和趙金鐘分別坐在二人下首。
其他侍衛和章援帶來的弓箭手另外開了幾桌。
至於兩位蒙面僧自然是各自挑揀一些全素全葷的美味，躲在暗處盯著慕容覆。
大吃大喝，暢飲美酒, 酒過三巡就有郡王府的年輕侍衛站起來：“郎君，寡酒難飲, 我來唱個歌兒助興吧！”
不只是蘇軾、秦觀給郡王寫過詞，黃庭堅也寫過，當前有名的詞人都被請到府上享用過吃喝玩樂，然後寫一首詞作為答謝主家。內容也大多是一些吃得好玩得好的水詞兒，但文豪寫出來就是不一樣。
詞是用來唱的。
唱歌跳舞，相撲助興。
林玄禮捏著一串烤串站在屋檐下，全神貫註的看自己的兩個侍衛相撲，二人勢均力敵又知根知底，多少年相處在一起，互相幾乎是心靈相通，也就意味著完全知道對方會出什麽招。
圍觀群眾大喊：“加油！加油！”
王語嫣突然出聲指點：“劉侍衛，你別用‘單手摩天’，用‘舉手托天’式前半式，轉‘一葦渡江’。”
女孩子的音色格外引人註意，被她指點的人只覺得豁然開朗，一變招，開啟新世界，眨眼之間就將勢均力敵的同伴掀翻出去。
全場皆驚，全都迷惑震驚、滿頭問號、略帶佩服的看向這位可憐的新娘子。
大夥都覺得慕容覆必死無疑，可憐癡情的姑娘，剛剛及笄就要做未亡人。
王語嫣卻發現耶律王爺眼中並不十分意外，心下暗想難道他知道我的本事？不會啊，我從來不曾在外人面前賣弄，表哥也不會說出去，他怎麽會知道？
趙金鐘突然出聲：“姑娘，好眼力。你除了相撲還懂什麽？”
王語嫣生來喜歡實事求是，也不太懂謙遜客氣，‘懂得不多’這種過分的謙辭說不出口，‘什麽都懂’還不是現在適合說的。她只是低頭笑笑：“我替表哥來敬王爺一杯。”
遂寧郡王發現他演技偶爾掉線，替他找補了一句：“彌勒奴，我早就跟你說過，中原女子才華橫溢，越聰明的越漂亮。”
林玄禮反應過來：“好兄弟，你果然沒騙我。真是大開眼界。”
杯盤都由侍衛負責打理擺設，給二王用的是金杯，章大人、謝指揮使和假冒的契丹武士用銀杯。現在立刻捧過來一只銀杯，添上一雙筷子，在郡王下首又搬了個鼓凳進去。
耶律彌勒奴回到狀態，對她眨眨眼：“你們兩個倒是情投意合，年齡也相當，怎麽一直都沒成婚？看你們兩個爭先恐後的護著對方，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。更何況本王一向心地善良，那能不成全你們。請。”
王語嫣沈重的嘆了口氣，她但凡會一個罵人的詞兒，都要用在燕國覆國這件事上。耶律王爺，作為一個壞人來說你還不是很壞，還挺彬彬有禮，做事也蠻貼心，但是真夠無恥的。“表哥覺得我還小，我娘也不同意。”
趙金鐘給二位遞了好幾個眼神，作為大內高手裏最隱秘也最強大的幾組人，他已經敏銳的發現王語嫣的價值。開始考慮怎麽帶她回去，這姑娘對他丈夫情根深種，要是攜怨效力，早晚會害人。最好是十一郎能給她勾搭過來！十一郎又風趣又體貼，身份高貴年紀也相當，只有一點，官家從來不讓其他宗親得知大內真正高手的任何信息，就算是遂寧郡王的側妃，也不能，實際上是更不能提點武官的武功。
若是官家的後妃……劉娘娘該想盡辦法害我了。可這樣的人才，要是不為朝廷所用，可別落在外人手裏，若要殺了她，又有誰舍得動手呢。
耶律彌勒奴提起桌上的酒壺，給她斟滿了一杯木樨稠酒。
這酒的度數很低，和啤酒差不多，酸酸甜甜，還帶著一點木樨花香。就算酒量不好的人喝上一壺也不會醉。
王語嫣捧著銀杯，鳳釵的顫枝輕輕亂晃：“多謝王爺為我了卻夙願。將來和表哥共赴黃泉，我也沒什麽遺憾了。”
耶律彌勒奴捏著金杯笑了笑，虛擡了一下酒杯，一飲而盡，拒絕劇透：“好啊。”
王語嫣平和的笑了笑，表哥和自己心裏的打算總是不一樣，可是表哥當時被打到吐血，痛的無法保持風度，還是下意識的想讓他們放我走。
他真的愛我！我就知道！
章援吃了一驚：“姑娘，日子還長著呢，就算朝廷抄家也不牽連女眷。”
而且寡婦又不影響改嫁，還有可能嫁的更好呢。
王語嫣問：“我表哥只是在江湖上有些虛名，一直和我在太湖邊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，因為什麽得罪了朝廷呢？”她還沒有十分把握，眼下只是詐他們一下。
耶律彌勒奴微微一笑：“他得罪大宋朝廷因為什麽，本王不太清楚。我們契丹請他去做客另有緣故。乃是上一輩的因緣，王姑娘見過慕容公子的爹麽。”
王語嫣微微搖頭：“姑父去世的早，我從沒見過他。只聽說過他點評天下武功，玉川派摘花劍法的趙金鐘趙大爺是一位高手，姑父的筆跡裏寫這位趙大爺雖然年紀小他幾歲，高大偉岸卻剛柔並濟，天女散花、風卷殘花、盡花春泥這三大殺招在他手中，如同美人歌舞一樣輕盈靈動。可惜年紀輕輕就退隱江湖，不知去向。”
趙金鐘差點彈起來。
耶律彌勒奴本來也沒什麽醉意，控制住眼神，盯著王語嫣的漂亮小臉：“竟有如此妙人。應該請他出山，與我把臂同游，才不枉此生。王姑娘見識廣博，不妨和我多說一說中原武林還有哪些高手。”
王語嫣提起趙金鐘，並不是認出他，而是她對玉川派只聽說過兩個人，一個是前任掌門已經去世，另一位就是趙金鐘。“倒要叫王爺失望了，我很少出門，也不認得武林中人。”
“你表哥想必對你無話不談，你又如此聰慧。喝酒吃蟹，說說江湖故事，豈不快活？螃蟹蒸好了嗎？拿過來，我拆給王姑娘吃。”
蒸了兩簍肥大螃蟹，端上來一大盤。
蟹八件也都拿了上來，一人一套，慢慢拆著吃。
王語嫣又說了幾個人，把關西無極連環刀、雲南大癲意拳出身的兩位契丹武士摻雜進去一起說了。他們什麽動靜都沒有，這倒奇怪，我明明說中了，這三個門派的弟子即使投靠契丹，也不會羞於談及師門啊。為什麽閉口不言，裝作若無其事呢？他們幾十年苦功下在這套武功上，我是不會看錯的。
她著意試探：“你是契丹王爺，來中原武林是為了招兵買馬麽？”
耶律彌勒奴又發出了很有陰謀的笑聲，對章援和遂寧郡王笑道：“小姑娘真有趣，想的太覆雜了。我只不過是來玩玩，聘請幾位玩伴隨我回去。”
章援：……這謊話太假了我真得沒法忍了。
王繁英：附議。
王語嫣問：“看上誰就將誰打成重傷抓回去麽？耶律王爺，招賢納士哪一個不是禮賢下士，哪有上去就把人打成重傷的？”
所以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啊？為什麽選中我表哥？勞師動眾的來抓我表哥，你們想要達到什麽目的？要是去契丹為什麽要停留在這裏啊？
遂寧郡王：“心疼了不是？受點內傷而已，只要他順從，區區內傷又不是治不好。我們這不是賠給他一個新娘子麽？”
這很講道理。倆人都搶走了，就已經失去自由身，成了俘虜，或逃或贖或救，總之是任人擺布的。
王姑娘有充分理由懷疑這是遂寧郡王挾私報覆，而這幾個契丹人也不是很像契丹人，雖然我不知道契丹人像什麽樣子，但這四位契丹武士很明顯就是中原高手，他們連契丹話都不會說。只有彌勒奴和蕃僧整日嘰裏咕嚕。
吃了口螃蟹，不是很滿意：“洞庭湖的肥蟹更有滋味。我看王爺也不急著回契丹去，怎麽不在洞庭湖畔過了中秋再走？”
遂寧郡王笑了笑：“接著相撲，王姑娘要是願意指點幾句，一會叫他們來敬你，要是不願意，就看個熱鬧，消遣一會。”
耶律彌勒奴：“這些天照顧不周，你吃也沒吃好，住也沒住好，多吃點牛肉補一補。來，這道菜可是咱們十一郎秘制的紅燒牛肉，名冠京城的一道大菜。”
剛剛被指點的劉侍衛捧了一大碗酒過來：“姑娘大才，卑職敬您一碗。”
自己端起來噸噸噸一飲而盡，抹抹嘴回去吃菜。
趙金鐘有心試探，囑咐下一對：“你們比比兵刃。”
王語嫣又看了三次捉對廝殺，每到陷入僵局難分難舍的時候，不管對方用刀用劍，那門那派，就突然出聲指點，對各門派的天賦了若指掌，她要誰贏誰就能贏：“中原武林人士的武功我大概都有些了解，也不新鮮，倒想見識見識契丹高手。”
實不相瞞，唯一真的是契丹人的蕭遠山的授業恩師是中原人士，而且並不會參與這種宴席上獻藝的小項目，其他的全是假貨贗品。
耶律彌勒奴開始胡說八道：“這麽巧，本王一向仰慕漢學，主要練的也是中原武功。”
王語嫣撐不住笑了：“照王爺這樣說，大宋和大遼只在服飾上有所不同，其他的文學音律、禮儀制度都一般無二麽？”
林玄禮看了一眼王繁英，心說這小美女是不是把我看透了？
王繁英以眼神示意：挺住啊兄弟，死不承認也可以消磨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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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玄禮手癢難耐, 昨天給鹵肉放了調料，親自弄了些烤羊肉串烤羊排, 感覺做飯的癮略微得到滿足，今天按頭結婚之後又去對廚子指指點點一陣，給三匹受傷的馬餵了一些鮮草、黑豆、燕麥和蘋果，看它們埋頭大吃, 外傷基本上愈合, 骨頭也快要長好了：“乖小白，你們的仇都已經報了。”
王繁英故意捉弄他, 在快要離開馬廄時，忽然附耳低聲：“咱們可以把身份換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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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很是敘了一翻座次，林玄禮最近和章援合作默契，尤其是他拿出婚書時慕容覆那個驚呆的表情太令人滿足了，按照封爵來說捏造的耶律彌勒奴是王爵但畢竟是假的, 最終請遂寧郡王坐了主位，章援和耶律彌勒奴分左右坐了，謝指揮使和趙金鐘分別坐在二人下首。
其他侍衛和章援帶來的弓箭手另外開了幾桌。
至於兩位蒙面僧自然是各自挑揀一些全素全葷的美味，躲在暗處盯著慕容覆。
大吃大喝，暢飲美酒, 酒過三巡就有郡王府的年輕侍衛站起來：“郎君，寡酒難飲, 我來唱個歌兒助興吧！”
不只是蘇軾、秦觀給郡王寫過詞，黃庭堅也寫過，當前有名的詞人都被請到府上享用過吃喝玩樂，然後寫一首詞作為答謝主家。內容也大多是一些吃得好玩得好的水詞兒，但文豪寫出來就是不一樣。
詞是用來唱的。
唱歌跳舞，相撲助興。
林玄禮捏著一串烤串站在屋檐下，全神貫註的看自己的兩個侍衛相撲，二人勢均力敵又知根知底，多少年相處在一起，互相幾乎是心靈相通，也就意味著完全知道對方會出什麽招。
圍觀群眾大喊：“加油！加油！”
王語嫣突然出聲指點：“劉侍衛，你別用‘單手摩天’，用‘舉手托天’式前半式，轉‘一葦渡江’。”
女孩子的音色格外引人註意，被她指點的人只覺得豁然開朗，一變招，開啟新世界，眨眼之間就將勢均力敵的同伴掀翻出去。
全場皆驚，全都迷惑震驚、滿頭問號、略帶佩服的看向這位可憐的新娘子。
大夥都覺得慕容覆必死無疑，可憐癡情的姑娘，剛剛及笄就要做未亡人。
王語嫣卻發現耶律王爺眼中並不十分意外，心下暗想難道他知道我的本事？不會啊，我從來不曾在外人面前賣弄，表哥也不會說出去，他怎麽會知道？
趙金鐘突然出聲：“姑娘，好眼力。你除了相撲還懂什麽？”
王語嫣生來喜歡實事求是，也不太懂謙遜客氣，‘懂得不多’這種過分的謙辭說不出口，‘什麽都懂’還不是現在適合說的。她只是低頭笑笑：“我替表哥來敬王爺一杯。”
遂寧郡王發現他演技偶爾掉線，替他找補了一句：“彌勒奴，我早就跟你說過，中原女子才華橫溢，越聰明的越漂亮。”
林玄禮反應過來：“好兄弟，你果然沒騙我。真是大開眼界。”
杯盤都由侍衛負責打理擺設，給二王用的是金杯，章大人、謝指揮使和假冒的契丹武士用銀杯。現在立刻捧過來一只銀杯，添上一雙筷子，在郡王下首又搬了個鼓凳進去。
耶律彌勒奴回到狀態，對她眨眨眼：“你們兩個倒是情投意合，年齡也相當，怎麽一直都沒成婚？看你們兩個爭先恐後的護著對方，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。更何況本王一向心地善良，那能不成全你們。請。”
王語嫣沈重的嘆了口氣，她但凡會一個罵人的詞兒，都要用在燕國覆國這件事上。耶律王爺，作為一個壞人來說你還不是很壞，還挺彬彬有禮，做事也蠻貼心，但是真夠無恥的。“表哥覺得我還小，我娘也不同意。”
趙金鐘給二位遞了好幾個眼神，作為大內高手裏最隱秘也最強大的幾組人，他已經敏銳的發現王語嫣的價值。開始考慮怎麽帶她回去，這姑娘對他丈夫情根深種，要是攜怨效力，早晚會害人。最好是十一郎能給她勾搭過來！十一郎又風趣又體貼，身份高貴年紀也相當，只有一點，官家從來不讓其他宗親得知大內真正高手的任何信息，就算是遂寧郡王的側妃，也不能，實際上是更不能提點武官的武功。
若是官家的後妃……劉娘娘該想盡辦法害我了。可這樣的人才，要是不為朝廷所用，可別落在外人手裏，若要殺了她，又有誰舍得動手呢。
耶律彌勒奴提起桌上的酒壺，給她斟滿了一杯木樨稠酒。
這酒的度數很低，和啤酒差不多，酸酸甜甜，還帶著一點木樨花香。就算酒量不好的人喝上一壺也不會醉。
王語嫣捧著銀杯，鳳釵的顫枝輕輕亂晃：“多謝王爺為我了卻夙願。將來和表哥共赴黃泉，我也沒什麽遺憾了。”
耶律彌勒奴捏著金杯笑了笑，虛擡了一下酒杯，一飲而盡，拒絕劇透：“好啊。”
王語嫣平和的笑了笑，表哥和自己心裏的打算總是不一樣，可是表哥當時被打到吐血，痛的無法保持風度，還是下意識的想讓他們放我走。
他真的愛我！我就知道！
章援吃了一驚：“姑娘，日子還長著呢，就算朝廷抄家也不牽連女眷。”
而且寡婦又不影響改嫁，還有可能嫁的更好呢。
王語嫣問：“我表哥只是在江湖上有些虛名，一直和我在太湖邊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，因為什麽得罪了朝廷呢？”她還沒有十分把握，眼下只是詐他們一下。
耶律彌勒奴微微一笑：“他得罪大宋朝廷因為什麽，本王不太清楚。我們契丹請他去做客另有緣故。乃是上一輩的因緣，王姑娘見過慕容公子的爹麽。”
王語嫣微微搖頭：“姑父去世的早，我從沒見過他。只聽說過他點評天下武功，玉川派摘花劍法的趙金鐘趙大爺是一位高手，姑父的筆跡裏寫這位趙大爺雖然年紀小他幾歲，高大偉岸卻剛柔並濟，天女散花、風卷殘花、盡花春泥這三大殺招在他手中，如同美人歌舞一樣輕盈靈動。可惜年紀輕輕就退隱江湖，不知去向。”
趙金鐘差點彈起來。
耶律彌勒奴本來也沒什麽醉意，控制住眼神，盯著王語嫣的漂亮小臉：“竟有如此妙人。應該請他出山，與我把臂同游，才不枉此生。王姑娘見識廣博，不妨和我多說一說中原武林還有哪些高手。”
王語嫣提起趙金鐘，並不是認出他，而是她對玉川派只聽說過兩個人，一個是前任掌門已經去世，另一位就是趙金鐘。“倒要叫王爺失望了，我很少出門，也不認得武林中人。”
“你表哥想必對你無話不談，你又如此聰慧。喝酒吃蟹，說說江湖故事，豈不快活？螃蟹蒸好了嗎？拿過來，我拆給王姑娘吃。”
蒸了兩簍肥大螃蟹，端上來一大盤。
蟹八件也都拿了上來，一人一套，慢慢拆著吃。
王語嫣又說了幾個人，把關西無極連環刀、雲南大癲意拳出身的兩位契丹武士摻雜進去一起說了。他們什麽動靜都沒有，這倒奇怪，我明明說中了，這三個門派的弟子即使投靠契丹，也不會羞於談及師門啊。為什麽閉口不言，裝作若無其事呢？他們幾十年苦功下在這套武功上，我是不會看錯的。
她著意試探：“你是契丹王爺，來中原武林是為了招兵買馬麽？”
耶律彌勒奴又發出了很有陰謀的笑聲，對章援和遂寧郡王笑道：“小姑娘真有趣，想的太覆雜了。我只不過是來玩玩，聘請幾位玩伴隨我回去。”
章援：……這謊話太假了我真得沒法忍了。
王繁英：附議。
王語嫣問：“看上誰就將誰打成重傷抓回去麽？耶律王爺，招賢納士哪一個不是禮賢下士，哪有上去就把人打成重傷的？”
所以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啊？為什麽選中我表哥？勞師動眾的來抓我表哥，你們想要達到什麽目的？要是去契丹為什麽要停留在這裏啊？
遂寧郡王：“心疼了不是？受點內傷而已，只要他順從，區區內傷又不是治不好。我們這不是賠給他一個新娘子麽？”
這很講道理。倆人都搶走了，就已經失去自由身，成了俘虜，或逃或贖或救，總之是任人擺布的。
王姑娘有充分理由懷疑這是遂寧郡王挾私報覆，而這幾個契丹人也不是很像契丹人，雖然我不知道契丹人像什麽樣子，但這四位契丹武士很明顯就是中原高手，他們連契丹話都不會說。只有彌勒奴和蕃僧整日嘰裏咕嚕。
吃了口螃蟹，不是很滿意：“洞庭湖的肥蟹更有滋味。我看王爺也不急著回契丹去，怎麽不在洞庭湖畔過了中秋再走？”
遂寧郡王笑了笑：“接著相撲，王姑娘要是願意指點幾句，一會叫他們來敬你，要是不願意，就看個熱鬧，消遣一會。”
耶律彌勒奴：“這些天照顧不周，你吃也沒吃好，住也沒住好，多吃點牛肉補一補。來，這道菜可是咱們十一郎秘制的紅燒牛肉，名冠京城的一道大菜。”
剛剛被指點的劉侍衛捧了一大碗酒過來：“姑娘大才，卑職敬您一碗。”
自己端起來噸噸噸一飲而盡，抹抹嘴回去吃菜。
趙金鐘有心試探，囑咐下一對：“你們比比兵刃。”
王語嫣又看了三次捉對廝殺，每到陷入僵局難分難舍的時候，不管對方用刀用劍，那門那派，就突然出聲指點，對各門派的天賦了若指掌，她要誰贏誰就能贏：“中原武林人士的武功我大概都有些了解，也不新鮮，倒想見識見識契丹高手。”
實不相瞞，唯一真的是契丹人的蕭遠山的授業恩師是中原人士，而且並不會參與這種宴席上獻藝的小項目，其他的全是假貨贗品。
耶律彌勒奴開始胡說八道：“這麽巧，本王一向仰慕漢學，主要練的也是中原武功。”
王語嫣撐不住笑了：“照王爺這樣說，大宋和大遼只在服飾上有所不同，其他的文學音律、禮儀制度都一般無二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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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繁英以眼神示意：挺住啊兄弟，死不承認也可以消磨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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